第八章 婚禮

 

     
      第二天下午三點,哈利、榮恩、弗雷和喬治都準時地站在了果園內那巨大的白色帳篷外,恭候著前來參加會禮的禮賓們。哈利喝下了一大份複方藥劑,現在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長著紅頭髮的小夥子,看起來就像是那個在本地奧特裏•聖卡奇波爾上學的麻瓜男孩。當然,弗雷很巧妙地用飛來咒“借”來了那小子的幾根頭髮加入到了藥劑中。按照計畫,哈利要把名字改作“巴尼表弟”,況且,衛斯理家族龐大的親戚數目也確保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他們四個手裏都拿著一份婚禮的座位安排表,所以可以駕輕就熟指引每位客人找到他們的正確的座位。許多身著白色長袍的樂師已經在一小時前抵達了婚禮現場,手裏拿著他們各式各樣的金色樂器,而這些巫師全都坐在樹下的不遠處。哈利看到現場飄溢著魔幻般的藍色輕煙,恍如仙境。而在他身後,從帳篷入口處可以看到,長長的紫色地毯的兩側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精緻的金色座椅。而且帳篷的支柱也被各色的鮮花盤繞,裝點一新。弗雷和喬治正試圖把一大束金色的氣球裝點在比爾和花兒宣誓成婚的地點上方。場地外邊,三三兩兩的蜜蜂和蝴蝶正悠閒地在草坪和灌木叢中盤旋嬉戲。然而,眼前的一片祥和卻怎麼也抵消不了哈利心中那一份驅之不散的不安。那個麻瓜男孩的身材比哈利偏胖,自然的,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身上略顯緊繃的禮服長袍也讓哈利倍感到天氣的悶熱和心中的焦躁。

 

  “等我結婚的時候,”弗雷一邊松著自己禮服的衣領,一邊抱怨道,“我絕不整這麼多煩人的規矩,大家隨便,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給老媽用一個石化咒就好了。”

 

  “說真的,老媽今天的表現不錯,就是因為派西沒來傷心了一陣子,不過還有誰在乎那個笨蛋?”喬治說,“哎呀,大家精神點,看,他們來了!”

 

  許多裝扮各異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在場地邊不遠處顯形,沒幾分鐘,賓客的隊伍就已初具規模,隨後,人群開始沿著各自的路線穿過果園,朝帳篷趕來。充滿異國情調的鮮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鳥在女巫們的帽子上盤旋,男巫們的飾帶上則閃爍著各色寶石的光芒,隨著人們興奮的交談聲逐漸清晰,先前的蜂鳴聲也隨著人群的出現而被淹沒了。

 

  “天呐,我發誓我看到了幾個媚娃表親,”喬治伸著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想她們肯定需要一些私人的英語輔導,我想我可以勝任……”

 

  “嘿,別急,小心呐,”弗雷說著,徑直穿過一群中年女巫,朝他的目標沖了過去,“這裏——能否允許我為兩位小姐效勞?(法語)”面對著直截了當的搭訕,這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咯咯笑著接受了他的邀請。

 

  而另一方面,被撇下的喬治只能無奈地接待這群中年女巫,榮恩的職責是招呼衛斯理先生的魔法部同事,至於哈利,只得去照顧一對幾近失聰的老夫婦。

 

  “嗨!”當哈利再次走出帳篷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跟他打著招呼,東施和路平出現在他面前,這次她給自己弄了一頭金髮,“亞瑟告訴我們那個卷頭髮的就是你。另外,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當哈利帶著他們走過過道時她補充說,“魔法部對於狼人的抵觸情緒越來越大,所以我們想昨天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那裏的話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沒事的,我理解,”哈利邊說,便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路平。路平對他還以一個微笑,但當他們轉身離開哈利的時候,哈利卻注意到路平的臉色又變得暗淡了。他對此並不是很理解,但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來仔細琢磨了。

 

  海格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動。當他準備落座的時候,誤會了弗雷指示,沒有等他那個後排的椅子被施上加大加固的咒語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結果,五把金光閃閃的椅子刹那間成了棍棒和粉末。

 

  當衛斯理先生清理這些破壞現場的時候,海格向每一個願意聽他述說的人喋喋不休的道著歉。哈利趕回入口的時候發現榮恩正和一個穿著行為非常古怪的男巫在面對面說著話:一雙細長的對眼,像棉花糖似的齊肩白髮,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帽子上的長穗直甩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鼻子,身上穿的是一件蛋黃色的長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比他胸前那個三角眼更引人注目的特徵,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條金鏈發出的亮閃閃的光芒。

 

  “謝農費裏厄斯•羅古德,”他一邊自我介紹著,一邊把手伸向哈利,“我和我的女兒住在山上,所以,能夠收到衛斯理家的邀請實在是太棒了,而且,我想你應該認識我的女兒露娜吧?”他轉向榮恩補充說。

 

  “是的,”榮恩說,“她沒和您一起來麼?”

 

  “哦,她要在那邊迷人的小莊園上逛一逛,去和那些地精們打個招呼,那些偉大的小生命們!現在幾乎沒幾個人能夠意識到我們可以從這些聰明的小東西們身上可以學到多少東西……更有甚者,我們甚至不能給他們一個合適的名字,這些不知疲倦的園丁。”

 

  “我想我們其實是知道不少絕妙的詛咒字眼的”榮恩嘀咕著 “而且我想弗雷和喬治早就教過那些可惡的小東西。”

 

  當露娜出現的時候,他正帶著一批巫師往帳篷走。

 

  “你好,哈利!”她一如既往地打著招呼。

 

  “呃——我的名字叫巴里——”哈利慌亂的答道。

 

  “哦,已經改成這名字了麼?”她爽朗的問道。

 

  “你怎麼會知道……”

 

  “哦,僅僅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而已”她說。

 

  像她父親一樣,露娜也是身著亮黃色長袍,頭髮上依舊裝飾著那朵誇張的大向日葵,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了吧,哈利並沒有覺得露娜的打扮有什麼不妥,至少,他沒有戴那副惹眼的胡蘿蔔耳環。

 

  謝農費裏厄斯此時正興致勃勃地和一位熟人攀談,因而並沒有注意到露娜和哈利。直到與對方道別後,才轉身看到自己的女兒,而露娜正舉著她的手指對他說:“爸爸,看——居然有一個地精咬了我。”

 

  “太奇妙了!要知道,地精的唾液可是非常棒的。”洛古夫德先生抓著露娜伸出的手指,一邊檢查著傷口一邊說,“露娜,我的寶貝兒,如果你今天感覺到自己有前所未有的類似於演唱歌劇或像美人魚一樣高聲朗誦的衝動的話,千萬別克制自己。我敢打賭,你會成為地精們賜予我們的一份神奇的禮物。”

 

  榮恩轉過頭去,背對著這對父女大聲地咳嗽著。

 

  “榮恩可能會覺得很搞笑,”露娜在哈利帶著她和父親走去落座的時候平靜地說,“但我爸爸的確在地精魔法上頗有研究的。”

 

  “真的?”哈利問道,由於他拿不准是否該向露娜父女的古怪觀點提出異議,所以這句話的聲音拉得很長,“話說回來,你確定你不打算對你的傷口進行些什麼處理麼?”

 

哦,沒事的,”露娜回答,她一邊吸著自己受傷的手指,一邊上下打量著哈利,“你看上去有心事啊,我告訴爸爸說大家多會選擇穿禮服長袍來參加婚禮,但爸爸堅持認為婚禮上應該穿陽光樣的亮色衣服,這是為了好運,我想你可以理解。”

 

   離開了露娜父女,哈利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巫拉著榮恩走了過來,那個女巫長著一個鷹鉤鼻,紅紅的眼圈,再配上那粉紅色的皮質帽子,讓她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脾氣暴躁的火雞。

 

  “……你的頭髮太長了,榮恩,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連我都會把你當成金妮了。天呐!謝農費裏厄斯那是什麼打扮?它看起來像一個煎蛋捲。還有,你是誰?”他沖哈利嚷嚷道。

 

  “哦……啊……穆莉爾姨媽,他只是我們的巴尼表弟。”

 

  “又一個衛斯理?你長得像個地精,哈利波特不在這裏麼?我倒是很想見見他,我想他是你的朋友吧,榮恩,還是說那只是你在說大話?”

 

  “不……他只是不方便來罷了。”

 

  “嗯,在找藉口,對麼?不像他在照片上的樣子啊。他們告訴我說新娘和我的頭冠非常相配,”她沖著哈利嚷道,“那是妖精造的,你知道,而且在我們家族代代相傳已經好幾個世紀了。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但,怎麼說也仍然是個法國人。好吧好吧,給我找個好位置,榮恩,我已經107歲了,不能站太久的。”經過哈利身邊的時候榮恩給了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然後就不見了。當下一次他們在入口碰面的時候,哈利正帶著一大群客人在找位置落座。帳篷裏這時已經幾乎滿員了,而在帳篷外,也第一次沒有了排隊等待入場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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